【AM亚梅】旧时颂歌-2
1.世界背景私设，这里的天使不是宗教生物；2.亚瑟王×天使梅；3.并不是瑟爹黑；4.脑袋来源/PY对象： @Lodovico 5.旧时颂歌-1由此进
假想
“他不会死也不会老，他是不朽的；他由神创造，自创世纪就一直存在着；神给予他最精纯的魔力和最美好的心；洁白的羽翼，夸姣的容貌，一双能够看破凡尘的眼睛……”
“他不会死也不会老，这多么可怕；他不该存在于这世上，他会带来争斗和灾厄；他拥有不该拥有的强大魔力和一颗邪恶的心；类禽的羽翼，伪做人类的容貌，一双藏着狡猾、和算计的眼睛——”
金发的少年伏在案桌上轻声比对着手上的两份文献：一份来自卡梅洛特的藏书馆，一份来自那个古怪的御医盖尤斯。
门被推开了，门轴配合地发出刺耳的声音为主人报信。
国王黑色的披风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摆动；男人尖锐的目光划到了亚瑟的身上。
“父王。”
少年的声气沉稳，桌下捏着羊皮纸的指节发白。
乌瑟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，面部表情微变，双颊的肌肉紧绷起来。他的眼珠子微不可见地上下动了动，却让亚瑟感觉自己像是被剖开一般无处可藏。
“亚瑟，你在藏着些什么吗？”
少年努力想要克制身体的颤抖，任何马脚在这位闻名四海的王者面前都不应存在。
“亚瑟？”
“是的，父王。”
男人侧过身朝着敞开的门口，脸却还是朝向坐在桌后的亚瑟：“你还不过关，亚瑟；这种程度的镇静可还不够格做一个国王。”
乌瑟王转过头，利落地迈步离开亚瑟的视线之中，留下他意味深长的一句：“走吧。”
已经逐渐长成的王子顷刻间无声瘫软下来。他尽力轻声地缓缓呼出一口长气，停顿一阵后又连做了几个深呼吸。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冷汗就爬满了额侧，他抬手抹了抹，然后发现连手也是颤抖的。
不敢再多耽误，这只会让那个男人起更大的疑心。亚瑟站起的同时把手里攥着的文纸压到桌上其它纸张的下面。快步走出房门的同时无数个念头闪过，大部分都在想刚刚那些冷汗和颤抖是否太过明显。
站在塔底。
亚瑟面容平静地等待乌瑟用钥匙打开牢门。他们刚穿过城堡的地道，在黑漆漆的甬道里举着火把绕来绕去。从城堡到城外山谷荒地的这条地道建得跟个迷宫似的，亚瑟想，他只会跟着乌瑟走，多少遍大概都记不住正确的路线。
父王叫了他的名字。
亚瑟回过神来抬眼看向父亲，他的手捏着插进门锁里的钥匙柄，头转过来盯着他。
“你还记得我这些年都跟你说过些什么吧。”
健壮的少年点点头：“是的，父王。”
父亲紧紧盯着他，手腕微微一转。咔嗒。
他们走了进去。
这座监狱的设计真的是非常巧妙。亚瑟感叹着。这是深夜，他在寝房里透过窗玻璃看到的月亮也只是翘着尖的细镰，但流入塔内的月光和烈日下的光亮几乎无差。
就像没有昼夜一样。
天使双手垂下，站在牢房正中间，光柱垂落的地方，仿佛全身都放松着；背后的羽翼自然地收拢；他仰着头，双眼安静地闭着，黑色的睫毛蔓延而出，尾尖镀了一圈银边；柔和的光线勾勒着他的线条——
【洁白的羽翼，夸姣的容貌，一双能够看破凡尘的眼睛】
“类禽的羽翼，伪做人类的容貌，一双藏着狡猾和算计的眼睛——”
天使低下头，睁开靛蓝的双眼，黑色的瞳孔对准冷笑着的乌瑟。
高贵的国王上身前倾，轻蔑地吐出将死之人的名字：
“梅林。”
“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吗——你用魔法，杀了我卡梅洛特无数的骑士。”
“我至今还记得他们，他们那英勇、无畏、忠诚、正义的身影！那些高尚的灵魂！他们都因你而死！死在了他们最嗤之以鼻的魔法之下！”
梅林的嗤笑声打断了乌瑟激情澎湃的谴责演说：“不，乌瑟，他们因你而死。”他耸耸肩，头歪向一侧，“你不命令他们为你而冲锋，为你来攻击我，他们不会死。”
“你真以为我跟传说上面一样好欺负？”梅林努嘴，摆出一种类似于苦恼的表情，在月光中高洁的形象荡然无存，“怎么可能！”
“我当然知道传说是假的！你这个肮脏、丑恶的怪物！”乌瑟怒吼，几乎要失去理智。亚瑟在他身后呆滞地看着前面那个挥舞手臂的疯子，不敢相信这是之前让他满头大汗的父亲。
“不，不，不对。”天使两只被铐在一起的手一并举起，右手食指竖起来左右摇动着，“传说有一点还是对的，”他放轻了声音，“我可以看见命运——”
亚瑟恍惚间看到梅林说这话时眼睛似乎在盯着他。
乌瑟冷哼一声：“我不相信。”
“但我相信传说的另一点，”后头的亚瑟终于被分到了一点注意力，乌瑟后退几步，站到了亚瑟身后，“天使的心——可以带来最强大的力量。”
乌瑟伸手一推——
“去吧，我的孩子，下一位国王，力量应该掌握在你的手里——去把他的心取出来！”
亚瑟失去了对周遭一切事物的感知，呼吸滞在胸口，扼住了他的喉咙。当他能再次呼吸时，却发现自己同梅林贴得极近，是那种，梦寐以求的距离；而梅林的胸前，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，森白的肋骨上挂着细碎的血肉，遮挡不住下方美丽的、随着亚瑟的呼吸起伏的鲜红心脏——
“伸手，亚瑟……”乌瑟低哑的话语仿佛在耳边响起，模糊不清却清晰无比——伸手，那颗心——伸出手就好了——
小王子冰蓝色的眼睛里开始变得浑浊不堪。
“亚瑟……”
“不要……”他的蓝眼睛正对着亚瑟，张开嘴巴费力地喊出微弱的哀求，对他显露出千军万马前也不曾有过的脆弱。
指尖传来鲜活的热度——
“不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黏腻阴冷的感觉覆盖在全身，一头金发被汗液浸泡得失去了光泽。王子坐在硬冷的地面，腰间缠着的薄被还留有一半在床上。他快速地抽吸，疯狂地汲取新鲜的空气，还有豆大的水珠在争先恐后从他头上的毛孔中冒出。
恐惧在心底满溢。亚瑟脱力般倒靠在一侧的床边。
在寝房里透过窗玻璃看到苍白的天空，镰月已经失去了踪迹。亚瑟闭上眼抬起头，吞咽下一口唾沫，仰头的姿势让喉头滚动的感觉尤其清晰，清晰到这种感觉有一瞬占据了感知的全部，甚至驱逐了他的惊慌失措。他站起身，走了几步要去拿放在房间角落绑着布条的木棒，然后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张羊皮纸。
亚瑟把它压在桌上另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纸张下面。希望盖尤斯不会因为这一些小小的褶皱犯下殴打皇族的重罪，他想，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。
少年拿起火把，随手扯了一边没洗的披风，放轻脚步急匆匆地离开——
这次总该记得走哪条路了吧，他对自己说。
TBC.
补充废话：
再次强调不是瑟爹黑，瑟爹对魔法的不理智是因为自身经历，除此之外他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君主。
通宵爆肝，付出了生命健康与睡眠，七个小时换来两千五，我活着没有意义了。
一开始这明明是个短篇，这个第二章也明明只是原来的第二章的开头，我扩写能力炸了【手动再见】
惯例表白朽木木。
我去睡了。